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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一声声剧烈的咳嗽不断的从里面传来,龙玥婉听到声音,赶紧就放下了自己手里拿着的药碗跑了进去。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是喝水呛到了吗?”
龙玥婉拿走姬夜手上的水杯,赶紧给他拍着背,帮他顺气。
姬夜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连隐藏在皮肤之下青色的血管都变得那么的清晰可见。
他挥了挥手,将龙玥婉推开。
“我没事,不过是被水呛到而而已,我还没那么脆弱。”
缓过气来,姬夜背靠在床头,他的手上还扎着针,没有取下来,因为刚才被呛到动得厉害了一点,血液都顺着针管倒流了一点回去,不过很快就停止了。
“小染回来了吗?”
姬夜盯着自己手臂上被扎得密密麻麻的针眼,问道。
“还要再等一会儿小染他们才会到。”
龙玥婉看着姬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许久,她还是迟疑着开了口。
“你真的打算那么做吗?”
“嗯。”
姬夜没有否认,点点头,继续道,“她是我妹妹,我总不能看着她死。”
“而且……妈……”
姬夜抬眸看着龙玥婉,深邃的眼眸里,显得有些落寞。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再活多久?”
“可是你这样,小茜怎么办?”
“她等了你十几年……”
“小茜……”
姬夜反复的细嚼着这样一个名字,然后轻声笑了起来。
“她还小,还不懂什么才是爱,等到她遇到合适的那个人了,就会逐渐忘记我的……”
姬夜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一直默默的站在他背后看着他。
在他昏迷不醒的这二十多年里,甚至无怨无悔的照顾了他十几年……
如果他还能活下去的话,他一定会娶她的。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
“君非寒,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路上,顾小染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
她是真的变老了好多,脸上已经出现细纹,头发白了好多,她有点不敢这个样子去见姬夜和龙玥婉他们了……
顾小染还不知道,君非寒早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龙玥婉。
她很担心,他们见到自己会接受不了。
“不会啊,你怎么样都好看的。”
君非寒伸手摸了摸顾小染的脸颊,其实他是不在意顾小染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的。
在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就承诺过。
无论贫富贵贱,无论生老病死,他都不会嫌弃顾小染,他会陪着她走过一辈子。
“可是我觉得不好看啊……”
顾小染看着自己的白发,还是很担心,想了想,她抬眸看向君非寒。
“要不我还是化一下妆吧,再把头发盘起来,把白头发都挡住……”
姬夜才刚刚醒过来,她不想让他太担心了。
君非寒看着顾小染纠结的模样,低声叹了口气,回答,“好,我帮你化吧。”
“你帮我化?”
顾小染怀疑的看着君非寒,君非寒却笑得从容。
“我会把你化得很好看很好看,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