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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死了？”
陈九暮只感觉一阵错愕，下意识地说道：“假的吧？”
是啊，假的吧？
皇太极，不是得四年之后，也就是明崇祯十六年，猝死于盛京后宫，享年五十二岁吗？
这会儿，还是他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陈九暮这边惊讶无比，大长老也是难掩错愕。
但他却还是说道：“消息是从盛京密线发回来的，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错……”
“不会吗？”
陈九暮下意识地看向了大长老。
负责黑翼堂的七长老南宫云反叛之后，目前是由大长老，以及陈九暮两人，联手管控的黑翼堂，自然也知晓这个对外的情报系统里，南宫云有多一手遮天。
一直到这会儿，黑翼堂都没有理顺。
各个联络点是否还存着南宫云的人，也犹未可知。
盛京密线，远在东北。
相隔万里之遥。
这等消息，是否准确，很难评述……
两人对视，陈九暮沉默了一会儿，问：“皇太极，是否达到了超凡之境？”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说：“根据之前的情报，努尔哈赤以下，四大贝子，皆为超凡……”
后金时期的四大贝子，分别是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四人。
其中代善是努尔哈赤次子。
阿敏是努尔哈赤之侄。
莽古尔泰是努尔哈赤第五子。
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第八子。
努尔哈赤过世，最终继承汗位的，却是最后一位，也就是第八子皇太极。
由此可见，皇太极在整个东虏阵营之中，威望多高……
陈九暮问：“死因呢？”
大长老摇头：“暂时还不知晓……”
随后他皱着眉头说：“钜子曾经说过，东虏国势渐隆，很有可能挥师南下，吞并中原，让亿万黎民，陷入战火之中——这皇太极年富力强，宏图大略，今番横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是福是祸？
当然是祸事了——皇太极的确宏图大略，但却还是稳扎稳打之辈……
他的那个老弟多尔衮，方才是狼子野心的大才。
皇太极一死，顺治元年，监国的多尔衮，便直接带兵入关，发动了以清代明的序幕。
虽说也是天命使然，正好逢了李自成入京……
但多尔衮此人的手腕，绝对无法质疑。
……
有了这等变故，大长老也没有心思继续与陈九暮讨论苏半夏之事。
毕竟确定了苏半夏没死，这事儿就够了。
至于她何时回返，大长老都无所谓——反正肉都烂在了锅里……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随后大长老便赶去，召集人员核实。
陈九暮则返回了住所，终于可以好好休息。
从奔赴巫山，到折返回来，陈九暮全程紧绷，耗损过度，直至此刻，也方才终于得了休息的空间。
如此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难得闲适，陈九暮躺在床上，回想起皇太极横死之事，思绪万千。
鳌拜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中。
然而接着皇太极也死了。
为啥？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更改了世界线，导致了蝴蝶效应……
使得本应在四年后死去的皇太极，也提前亡故？
他，因何而死？
宫廷斗争、刺杀、疾病……
还是修行走火入魔？
要知道，这位东虏之主，可是一名实打实的超凡啊！
而且还是一位力压其余九大超凡的顶尖强人。
这样的家伙，怎么就死了呢？
陈九暮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并且思绪发散，又不由得想到了在神农墓底的奇遇。
旖旎春宵，宛如大梦一场。
队长，好白……
不，好软……
不。
呃……
队长，她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嫦娥神格的特性吗，还是承接上古巫藏，必须要有的过程和仪式？
下一次再见到苏队，她是否也晋升超凡了？
那岂不是……
先是小狐女，然后是苏半夏，大家都比我，还要先跨入超凡之境……
我岂不是很没用？
别的不说，光说房事——超凡和寻常人，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和强度。
我就算是提前预防，储存了许多伥鬼菟丝子……
也顶不住啊。
不，一个我都顶不住……
何况是两个？
一时之间，陈九暮的心乱了。
而这个时候，胸口一阵蠕动，却是肥虫子小白，爬了出来，与陈九暮告别。
是的，这个刚刚醒转没多久的小畜生，在吞服了鳌拜的诸多好处之后，又要沉眠了。
对此陈九暮虽然不舍，但终究也阻止不了。
毕竟那时的鳌拜，巅峰之时，却也隐隐有了触摸超凡之境的架势。
消化这样的，终究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行、不行。
赶紧超凡吧。
……
送别了肥虫子小白，陈九暮又迎来了一个新任务。
在大长老的办公室，他得知自己即将出发，前往盛京，去查探东虏高层的变局之秘。
聊到这里的时候，大长老对陈九暮说：“小陈，此行的目标和意义，我不必与你多说，只想跟你交代一句——北上已是敌国，万事皆需小心，一旦事不可为，立刻抽身离开……”
“懂吗？”
陈九暮点头，表示知晓。
走出办公室，外面随行的人员，也都在此处，等待着他。
黑翼卫第二行动组组长川柏。
黑翼卫第四行动组组长天冬。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都是钜子给取的。
川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干瘦男子，人狠话不多。
而天冬则是一个更加沉默寡言的家伙。
又或者说，阴郁的性格，是黑翼卫这种长期干黑活的职业，特有的属性。
在陈九暮去往巫山的时候，两人也经过了云顶墨家的内部审核，最终确定并没有背叛墨家。
所以此次，才会跟着陈九暮一起出行。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熟人。
黑翼堂的龙军。
一、三两组的组长叛逃之后，龙军目前代理第三组组长，此番也随同而行。
三位组长，每人带着两名精锐手下。
为了查明东虏异变，黑翼堂一共派出九名精锐，几乎都是铂金往上的水平。
三个组长，则都是钻石以上。
算得上是精兵强将。
陈九暮这边，却照例只带了一人。
永远的随从小弟。
阿鹿。
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太多准备，半个多小时之后，众人乘坐上了墨子号飞舟，便飞往了北方。
陈九暮上了飞舟，就一直闭目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传来动静。
他睁开眼睛，瞧见龙军不知何时，来到了房间。
“什么事？”他开口说。
龙军似乎显得非常纠结，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小心问道：“九长老，苏半夏……真的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