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变法之志

云行千里不留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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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变法之志(求打赏月票推荐票!)

    章纤云听了不免蹙眉,“既然要压轴出场,那也不该整日无所事事。想当初刘备寂寂无名时,虽然在静待天时,可是却坚持进德修业。既是压轴出场,那也得有镇得住场子的实力,似夫君这般,到头来不过是虚度年华,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赵明诚皱眉,“你说的好听。你行你来啊。”

    “好好的安抚使不做,非要回汴京折腾。硬生生把自己的仕途都给玩没了。”

    “你好端端地不在房间绣花,跑出来折腾什么。”赵明诚感觉章纤云这是欠捶了。“回你房间呆着去。”

    赵明诚语气稍有严厉,这就把宰相家的嫡孙女给气哭了。章纤云呜呜咽咽跑回房间,哭哭啼啼一下午。

    听着夫人在哭,李邦彦可心疼了。

    这么漂亮聪慧的夫人,官人也舍得骂。再说了,夫人说的对啊,赵明诚颇有些不识好歹的意思,本来顶着天下第一诗才的名号,已经够他逍遥了,更何况还有家族背景势力,可是他却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现在在青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认穷酸亲戚。

    李邦彦本觉得自己跟着赵明诚可以飞黄腾达了,结果第一天开始就跟着担惊受怕。他居然敢把皇帝再三惹恼,这不是和功名利禄过不去嘛。

    李邦彦不敢劝告,只有赵随安相信赵明诚一定有后招。

    夜间赵明诚躺在藤椅上看月亮,手里捏着从李师师那里薅来的佛珠,躺着闭目沉思。可是章纤云非但没有加入,还在房间里指着骂猫。

    “成天懒洋洋躺在椅子上,外人说你是猫,我看连猫都不如,猪都比你聪明。”

    赵随安听了,忍不住小声道,“官人,我看大娘子这是在指桑骂槐啊。”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在指桑骂槐。”

    “官人,要不您向宰执服个软,他一向喜欢官人。官人若是去向宰执求个情,此事大有转机啊。”

    “求人,终归不如求己。”这受人家恩惠,就得受人家约束。总不能一直都活在章家人的阴影下。

    话刚落地,房里又传来哭闹声,“乖儿子,你这是没赶上好时候。”

    想来赵明诚的儿子赵怀真也约有两岁半了,章纤云这个哭闹法,总归影响不好。

    “官人,没想到大娘子对官职的事情这么在意,这还在骂呢。”

    赵明诚站起,“欠抽!这个女人从一进门开始就小嘴叭叭叭的,几天不收拾就小嘴欠收拾。”

    随安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赵明诚,“官人,别动手啊,可别鲁莽行事。”

    “我肯定不动手。”

    赵明诚走进房间,见章纤云抚着小儿子在那讲话,他把小儿子送出门,随后吹灭蜡烛,好好教训了一下章纤云。

    屋里的老猫缩在椅子下面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二人表演。

    经历了一顿收拾。

    这么过日子,倒也悠闲自在,只是时间稍微久了,赵明诚感觉自己受不了。

    只是赵明诚等了两个多月,他自己没有迎来事业的春天,但是赵挺之学了套老奸巨猾的手段,不动声色将赵存诚和赵思诚调回了汴京。

    赵存诚为从六品,入开封府。赵思诚入鸿胪寺,负责接见使臣的事宜。

    赵挺之有意淡化赵明诚的负面形象,经常拉着长子和次子去见皇帝,希望皇帝可以多多提拔这二人。

    为了制衡章惇,赵似自然做出十分欣赏这二人的模样。

    章惇日渐年迈,渐渐处理公事开始出现了力不从心的状况,这给了他的政敌们可乘之机。赵似一面重用章惇,一面却又提拔赵挺之,让这些章惇眼中的乌合之众时不时给章惇压力,叫章惇两面难受。

    亏得章惇年纪大了,要是搁个年轻人,身处这样的境地,必然内心倍感煎熬。

    于是张商英又过来劝告章惇,“宰执,我当初跟随您废除荫补制度,为的是损上益下。可是如今损上的目的达到了,却并没有使民众获益,反而引得流民更众,今年各地造反的土匪又比往年多,且各路厢军收编的数量比去年多了五分之一。这可不是吉兆。”

    章惇知道张商英这老小子存的什么心思,他想接自己这把手,所以有事没事就在皇帝面前说赵明诚的坏话。

    张商英认为,他才是可以继承王安石遗志的人。

    “那天觉,你觉得这法是该继续呢还是不继续呢?”

    “自然是继续。”张商英和章惇一条船上的,如果不坚持变法,王安石变法这条大船就全部沉了。

    章惇胡须发白,可两眼仍旧如炬,“最近,老夫听说了一个流言。”

    “既然是流言,便不必在意。”张商英俯身。

    章惇看了看张商英,“看来你也有所耳闻。他们说大宋之所以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变法而起。”

    “庸人之见。”

    章惇拿起小酒壶,微微咂了一口,“中国,自经历秦朝地奠定皇帝制度以来,距今已经有千二百年了。老夫生逢其时,赶上了文人最好的时代,实现了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可是这一回头看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宰执老了。这是张商英的直觉,之前是身体老了,如今是心老了。一个人给人的安全感往往来自于他内心的年龄,而非外表上的。

    “天觉愚钝,不知宰相说的少了些东西是?”

    章惇在书房里踱步,来到窗边看向头顶青天,“你看头顶上这天,好像从来就没变过。这法,变来变去,也还是那样。”

    “宰执——”

    章惇没想到晚年时候再看变法这桩事,他感到他们已经完全背离了当初变法的目的。原本是为了强国,而到了后期是借着变法在朝堂上大搞私人恩怨。

    张商英发觉自从苏轼去世,临终前给章子厚写了那份信,章惇变法的志向就不再那么坚定。

    说到底,这两人相杀相爱了一辈子,到了还是苏轼洒脱,说放下就放下了,可是章惇还停留在原地。

    “宰执,身为一国之栋梁。该放下时就要放下,都到了这个份上,开弓哪有回头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