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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雨夜奇遇
得知所谓源赖光，和其手下什么四大天王，是帮鸟人。
左驰不由啐了一口，他看向手中鬼切：“被那么一个无耻之徒，握在手里感觉如何？”
鬼切叹息：“世人就是这般愚昧，将奸佞称为圣贤。
将双手沾满了民众鲜血的刽子手，讴歌赞颂！
本大爷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有源赖光，将来也会有，千年后照样不缺这种人！”
左驰讲到：“算了，先不谈这些，你就乖乖待在我手里吧，我还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我可告诉你，本大爷这会虚弱至极，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可没空陪伱这只小妖怪胡闹！”
左驰闻言问道：“那你怎么修养？”
“当然是抓来那些没成气候的恶灵吃，一点点补回来。”
左驰思索片刻：“不如这样，你把力量借给我，如此一来我就能斩灵，而你也能顺势吞噬恶灵，不是两全其美？”
“呃……这么说来也行，那便暂时如此吧，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随后左驰缓缓起身，小粒忙跑了过来扶住左驰。
她眼圈泛红：“我听到动静，就从后山小道跑了下来，来的时候看到了外道丸的尸体，我们能不能先把他安葬了再去蓬壶之境？”
左驰轻抚这小丫头的脑袋瓜：“会的，外道丸我一定会好好安葬他。”
几日后……
大江山，清晨，深山里有座新坟。
野草长满小径，两侧长满曼陀罗，红得泣血。
此地露水重，空气氤氲，环境适合那些柔软温存之人长眠于此。
幸存的山民，注视着坟冢，在坟前摆上酒盏，一壶壶浊酒倒于其中。
左驰不由叹息，恐怕这就是外道丸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了。
谁能想到世人口中那吃人血肉的酒吞童子。
不过是个希望带着活不下去民众，有着自己一片天地的纯真之人。
只可惜这世道，纯真良善之人存在可以，却不允许让他们按自己心意活着。
左驰来到不断在坟前啜泣的小粒身旁，轻抚这丫头的小脑袋：“走吧小粒，我们该动身了。”
小粒看向左驰担心到：“你有天会不会也会像外道丸一样，丢下我不管呢？”
左驰摇头：“不会，放心吧，我答应了外道丸把你带到蓬壶之境，就一定能做到，我会让你在那里快快乐乐长大！”
话毕，左驰领着小粒离开，待到距离幸存的山民有二十多米后。
小粒扭头，朝着他们挥手：“大叔大伯，还有哥哥姐姐们，小粒我走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只是小粒这天真的告别，换来的只有冷漠。
那些幸存的山民，并未回应，而是一个个扭过头不去看她。
小粒有点失落，她看向左驰低声到：“我真有那么讨厌吗？”
左驰摇头：“没有，不过是人心容不下异类，好了我们走吧，先离开大江山再说。”
如此这般，山民眼中的两个异类，缓缓离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左驰再一次戴上斗笠布兜蒙面。
而小粒也有样学样，用头巾包住了自己的头，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藏于里面。
连日来，两人渴了喝山泉里的水，饿了就抓林中走兽，走走停停。
自打学了鬼神技，咸空独运，那种可以极快速度下，游离于光阴停滞的状态中。
左驰发现，本来难缠的野兽，如今逮起来，就跟所谓的傻狍子一样，等着叫他来抓。
也因为如此，食量巨大的左驰，才没有饿肚子，而身旁小粒这丫头，跟着他胡吃海塞，足足胖了一圈。
待到两人边走边玩，不知行进多远。
随着一声信息提示弹出，
【温馨提示：切入点已实时更新】
看着模拟器这道提示，左驰知道自己和小粒两人怕是已走出大江山所在区域。
再看此地，翠竹夹道，曲径通幽，瞧之令人心中澄明自在许多。
小粒今天变得格外高兴，她笑嘻嘻讲到：“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猪哥哥？”
猪哥哥，小粒给左驰取的新称呼！
虽然左驰纠正了好几回，叫他无名斋，奈何这丫头已经叫顺了嘴，左驰也就任由她随便称呼了。
不过一听到猪这个字，左驰就恨的牙痒，这狗屁模拟器，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耍他，好端端的带入角色尽然安排到一只猪妖身上。
当然可能有人说，猪挺可爱的，我呸，等你变成肥头大耳的模样再说这句话吧，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到小粒这小丫头问话，左驰回应到：“我要去趟立山！”
“立山？黄泉夹缝的入口不在立山，在平安京啊，这是外道丸告诉我的！”小粒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疑惑。
“你这小丫头，这会才愿意说蓬壶之境到底怎么走了吗？”
小粒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后说到：“这是外道丸嘱咐我的，他说等你带我离开大江山，再告诉你黄泉夹缝的入口在什么地方，等到了平安京后，再跟你说要找什么人！”
左驰闻言，轻轻一笑，似是感慨外道丸那么一个人高马大，世人眼中所谓吃人的酒吞童子，竟会为这小丫头考虑到这份上。
心底不由暗道：“你个外道丸，心眼倒是多，放心吧，即便我左驰从不自诩是什么好人，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
但我既然承诺过你，哪怕这里一切都是虚妄，我也不会食言。”
诚然，左驰不是完美之人，并非影视剧中所表现出那种充满人性光辉，几乎到了圣人级别的主角，满口都是为了众生，变着法说教的所谓楷模。
可他再不济，起码是个守诺之人，不管是在模拟场景里，还是在现实中，只要是许诺过的事，都会尽力而为。
见小粒心有疑惑，左驰解释到：“放心吧，平安京我一定会带你去，不过在此之前，我得需要去趟立山，解决一件迫在眉睫之事。”
说到这，左驰回忆起外道丸透露的信息，虽然那家伙说的不清不楚，但结合几次在模拟场景中收集的线索。
立山之中，肯定有着妖鸟朱鹭，对付虵鬼那妖鸟朱鹭才是关键。
小粒闻言点头，不过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犹豫到：“可是立山怎么走，猪哥哥你知道吗？”
左驰摸了摸腰间鬼切，笑呵呵到：“放心有人会给我们指路的，对不对鬼切阁下！”
听到左驰询问，鬼切幽幽之声飘荡而出：“真的是怎么摊上你们两个难缠的家伙，不过本大爷可事先提醒，立山那地方，实打实有真正大妖盘踞。
当初源赖光曾被邀请去那地方捉妖，那家伙被盛名所累。
据我所知为了保全自己名声，故意从马上摔下来，弄了个骨断筋折，足足在家躺了半年！”
闻言，左驰叹息：“那也没办法，有些事不做也得做，对了你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越是靠近立山，越是有不少妖怪出没，你可得小心，遇到普通妖怪自然不在话下，可是遇到那种成了气候的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左驰点头，他冲小粒说到：“小粒一旦遇见危险记得躲远点，剩下的交给我！”
小粒担心：“可要是猪哥哥你对付不了怎么办？”
对付不了就直接原地自戕，进入肝帝模式，磨也要把那些鬼东西磨死。
见状，左驰伸手，以指尖轻弹小粒额头，道了声：“就你聪明，小不点！”
如此这般，左驰带着小粒，腰挎鬼切，朝着立山方向行去。
两人走走停停，自然一路上也并不太平。
不同于平安京有无数术士坐镇，处处歌舞升平，无数财富、资源、美人都如溪流入海般朝着平安京汇聚。
可东瀛其他地方多是凄凄惨惨！
某种程度上，平安京就像是吸血的漩涡，将东瀛其他地方的血液，吸到一座城中。
又被世人高高捧起，成了人们眼中那浪漫的平安京。
而左驰带着小粒，所过之处，常会看到天灾人祸，众生都是摇曳的火苗，随时都会被熄灭。
加之不时有妖魔作祟，自然盗匪丛生，处处乌烟瘴气。
打家劫舍，路遇黑店，这种事情左驰也碰到了好几回。
对于左驰而言，如今已踏入鬼神领域，似乎已脱离了凡俗的泥坑。
往常需要担惊受怕，甚至是勾心斗角，才能解决的糟心事，这会都在他的剑下，翻不起任何波澜。
如此这般，两人爬山涉水，一路杀灵捉怪，走走停停月余时间……
夜，暴雨突袭……
一人打着雨伞，脚步匆匆，木屐咯咯作响，朝着山神庙里躲去。
一时间，此方天地，电闪雷鸣……
荒野神社，神明断首，雷神声阵阵，明暗交错，让此处平添几份诡谲莫名之状。
咯吱～～～
古旧门扉随风摇摆，这打伞躲雨之人，步入荒庙之中，惊觉这荒庙内，竟有两道身影，在光影交错中，于动乱景像里矗立！
“啊！！！”
来人大惊，登时吓得原地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神社内，
闪电霹雳交错，明暗重叠，夹杂冷冽，阴森！
这人吓得坐在地上，抬头望着神社内的身影，一大一小。
二人目光阴沉狠俐的朝他这边看来，此人霎时心脏不由骤停。
忽而，刀光一闪，噌噌作响！
火光闪闪，一片静默，却见那高个之人，一手拿刀，一手拿着火镰，不住摩擦。
火星四溅下，枯木堆燃起，瞬间让这废弃神社亮堂起来。
这人方才看清房内两人，一个戴有头巾的小女孩，模样稚嫩，如瓷娃娃般精致可人。
一个头戴斗笠，面有兜布，个头只有一米六不到。
二人都是粗布麻衣打扮，看来并非富裕之人，倒是和附近山民差不多。
这人警惕打量两人，小心翼翼开口：“二位，你们是何人？”
小粒一脸奇怪：“应该是我们先问你吧，你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吓了我们一跳！”
来人放下心来，不由长舒一口气，随后起身，拍了拍屁股。
透过燃起的篝火，才看清来人，扎个发髻，面目清秀，一身蓝色直衣，脚踩木屐。
这人先是将丢在地上的雨伞收好，然后将背在自己身上的箱笼解下。
里面放满了画轴，他小心将笼箱放于荒庙未漏水之处。
随后恭敬道了声：“见笑了，我叫麟角，是专门给人作画的画师，刚给附近大户人家画完画。
正往家中赶，没想到路遇大雨，就打算在这废弃神社里躲一会，只是刚刚天太黑所以……”
左驰见状摆了摆手：“没事，外面大雨天气阴冷，如果不嫌弃过来一起烤火。”
就见这人脚踩木屐，朝着火边行来……
小粒不由咦了一声，指着此人地上脚印。
奇怪到：“你这脚印，颜色好奇怪，为什么是蓝色的！”
这人闻言，朝身后行来踏出的脚印看去，眼神飘忽。
猛地拍向脑门，气恼到：“不好，被买衣服的奸商给坑了，刚才下雨赶路不小心被打湿，所以掉色了！”
旋即，三人坐在篝火旁，烤着火，这叫麟角之人问到：“两位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左驰也不隐瞒，缓缓讲到：“在下叫无名斋，打算去趟立山方向。”
男子不由露出惊容：“立山，那地方长年山顶积雪覆盖，而且我听闻有不少妖怪盘踞，可不是个好去处啊！”
左驰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时候事赶事，半点不由人，鳞角阁下我这有点酒，今天外面下雨天气阴寒，你喝不喝？”
麟角立马摆手：“多谢阁下美意，我这人喝不了酒，你还是自己来吧！”
“那我这里有水，你喝不喝？”小粒也学着左驰模样问到。
名唤鳞角之人，急忙摆手：“不不不，多谢小姑娘的美意，我也不能喝水…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这会不渴，所以不喝水了！”
小粒一脸奇怪，左驰反倒不在意，出门在外难免有戒心，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入口，他也见怪不怪。
于是左驰拿着竹制酒壶，撩开脸上布兜，只露出下巴，灌了两口浊酒下肚。
见到左驰这一直用的布兜遮面，这叫麟角之人，好奇：“阁下，你为什么一直蒙着脸，就连喝酒都不肯摘下？”
左驰无奈撇嘴，心道一声：“我怕摘了吓死你。”
只是口上说到：“没办法，儿时不小心烫伤了脸，面目丑陋，所以不会轻易示人。”
“哦，明白，是我唐突了。”
小粒却好奇打量那人放在荒庙干燥处的箱笼，尤其是放于里面的卷轴，忙问到：“那个是你画的画吗？”
麟角当即点头：“是啊，你们想看吗，想看我就……”
说着就要起身，却不由抬头看了看不时露水的神社屋顶，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然后转而笑眯眯对左驰和小粒讲到：“实在不好意思，本打算给二位看看我的画作，只可惜今夜不是时候，两位明天如果雨停了，必当给二位好好瞧瞧！”
左驰却不以为意，小粒倒是一脸兴奋，高兴拍手到：“那太好了，明天雨停了我一定要看看你画了什么？”
如此这般，伴随着雷鸣，破窗门扉光影闪烁，风催落叶，门窗咯吱啸叫，三人半梦半醒间度过了一夜。
这一夜，除了小粒睡得香甜，左驰可以说是在折磨之中度过，刚有点睡意便被风雨嘈杂叫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左驰哈欠连天，再看神社外，晨雾缥缈，层层环绕。
一眼瞧去，荒郊野外，如水墨氤氲，羽衣蹁跹，透过晨雾让人无法辨认庙外的具体景象。
而睡了一夜的麟角，也早早醒过来，左驰说到：“阁下顺不顺路，如果顺路我们就一同启程，也好路上有个伴！”
麟角看向神社外，晨雾似天垂而来，仿若巨大纱帐，忽浓重，忽隐淡。
他眉头下意识皱了皱……
左驰察觉到这人面色不对，奇怪瞧了瞧神社外，发现并没有异常，除去因下了一夜雨而凝重的晨雾外。
再看，自神社向外瞧去，雾气飘渺笼罩于山峦沟壑，山川大地包裹在浓浓晨雾中，如仙境般迷人，仿若一幅水墨丹青。
如果置身于雾中，感觉就像是游离世间红尘，独守一片清境，既玄妙，又神秘，搞不好还有一番别样风情。
左驰见麟角有异样，开口到：“如果阁下不顺路，也不勉强，咱们萍水相逢，说不定日后还有相逢之时。”
麟角立刻摇头，转而讲到：“顺路顺路，只是这雾……”
说到这，沉默片刻，开口到：“实不相瞒，小时候我有过落水的经历，也算我福大命大，没有被淹死。
可是自打那时候，我就落下了心病，跟水有关的事物，都尽可能避免接触，尤其是这雾、河啊什么的。”
“这么严重，颜料也需要用水吧？”左驰调侃。
麟角讪讪一笑：“这个也没那般夸张，日常用水还是有的……”
想到这，菱角讲到：“不如这样，我看这会时候还早……”
就见他看向还未睡醒的小粒，于是压低声音到：“昨夜不是答应过这小姑娘看画吗，本来打算拿出我笼箱里的画作让两位品鉴品鉴。
可时辰还早，希望二位能等我一会，这样我先在这画一幅，当是送给你们俩，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