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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另有所图
另一头，
左驰踏出公寓楼，继而深吸室外空气，只觉神清气爽。
却未曾想到，百米外，一道视线正死死盯着他。
就见百米外的居民楼天台上，一人手拿望远镜眺望，一手按下耳麦：“目标出现，暂时没发现任何异常。”
就听耳麦处，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先暗中观察，收到指令再行动，不要打草惊蛇！”
且看左驰，慢慢悠悠晃荡一阵，不觉到了公寓附近广场。
他掏出兜内通灵古币，将其放在眼前，透过钱眼朝天空瞧去。
旋即，目光微凝：“数量增加了？！”
苍穹之上，本是廖廖杂鬼，此刻却不觉间已然变多，浩浩荡荡。
它们四处游荡，浮浮沉沉，扭动着如蛇的躯体，相互纠缠。
见状，左驰心知，妖魔降世，怕是近在眼前。
虽不清楚，鬼神是以怎样的姿态降临，但届时必是场浩劫。
搞不好人们这看似繁华的都市，不定会沦为一片废墟。
随即，左驰将铜币收好，打开模拟器界面，盯着那模拟器奖励的所谓虚妄之眼上。
二话不说，指尖轻触界面……
忽而！
眼球，像被丢入寒潭之中，极寒之感萦绕鼓荡。
忍耐片刻，左驰终是忍不住以手拭目。
过了好一会，这阴冷寒凝之感，方才自他双目中消失。
待到左驰，红着眼圈，睁开双眼，细看下他那本是漆黑的瞳孔，竟隐隐带着绯色，有点像茨木和鬼切二人的眸子。
他抬眼朝四周打量而去，就见除去空中那飘荡蹿游的浩荡杂鬼。
街头阴暗角落里，不时有些没有双脚漂浮的人、兽，浮浮沉沉……
仔细瞧去，左驰发现这些身影，多是懵懵懂懂，似没什么智商，像是凭着某个执念在行动，看模样是最低等的怨灵。
再看这些怨灵，有的还在阴暗处来回徘徊，也有一些竟然自行消散，化为缕缕荧光，随风飞去……
如此看来普通怨灵，会在世间逗留一阵，但最后无以为继，便化为灵韵，重入轮回。
不难瞧出，他们或因怨恨，心中执念，化作带有怨气的魂灵滞留世间，但多数都会失去自我，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似茨木那般死后，留有意识的怨灵，毕竟只是少数，绝大部分都会沦为以执念行动的呆滞之物。
他们没有情绪，不会思考，在世间逗留游荡，唯一的行为准则便是执念，不断重复做着一件事。
就见那街头一道虚影，死时应是个小孩，这孩童怨灵，对店内甜食充满执念。
他双目空洞，一遍又一遍舔舐货架上的棒棒糖，再无任何动作。
也不知这小孩生前发生了什么，为何对区区糖果如此执念深种，以至于失去本我，成了不断重复动作的傀儡。
可却在此刻，左驰一瞥，发现附近有只奇特的怨灵。
那是只猫，不同于其他怨灵双目空洞，这猫竟有着双眸，毛发漆黑。
且看，它似对坐在道路旁哭泣之人来了兴趣。
那哭泣者，亦是怨灵，身穿破烂衣物。
就见此人坐于地上，然后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得很低，肩膀抖动间，就那么一直啜泣……
也不知此怨灵啜泣了多久，但照此情形，这怨灵会一直哭下去，直到魂躯崩解，化为灵韵消失于此方世界！
却见那猫，缓缓来到这男子身旁，打量了一眼，忽然扑去！
顷刻，那怨灵站起面目狰狞，一把甩开扒在身上的猫魂，怒吼几声。
须臾后，仿若未觉，又坐于路边，埋头哭泣。
再看那猫魂，身体颤了颤，随后立马飘荡远离……
瞧着那猫远去的身影，左驰嘴里嘀咕：“是只有潜力成为鬼神的怨灵，只可惜太弱了，能不能脱颖而出，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左驰并不打算插手怨灵身上所发生的事，他们最后会变成怎样，便是各凭本事。
想来茨木也好，鬼切也罢，肯定最初也经历过类似无助飘荡的生活。
继而，左驰闲来无事，瞎逛了一会后，便早早回到公寓内……
两日后，东京，人形町，纠纠灵类相谈所……
程果笑呵呵，掏出一份协议，交到左驰手中。
立马讲到：“好了有了这协议，从今天起你我就是这相谈所的合伙人了。
换句话说，这相谈所你我各占50%，我是老板你也是，赚的钱除去开销，咱们五五分。”
左驰接过收好，开口到：“好了，不说有的没的，伱说的那个大客户什么时候到？”
程果瞧了瞧腕表，蹙眉：“说好今天九点来相谈所签雇佣协议，怎么到了这会还不来？”
左驰稀奇：“不是，咱们这纠纠相谈所，开张可没几日啊，你怎么就接到这么大的单？”
“我也没想到啊，本来打算歇几天的，没成想刚从大阪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一大早，就有人打了我预留在办公门上的电话，跑来之后，发现是个助理，他的雇主委托他，帮忙处理一件特殊事件。
那助理说他开始也没头绪，在开车路过人形町的时候，便看到了我们工作室的灯箱，于是就找上门来了！”
“那雇主是干什么的？”
程果无所谓的耸肩到：“听那助理说，是什么跨国企业的cEo，但是因为知名度高，不好透露真实姓名，反正就是个财大气粗的主！”
就在两人说话档口，却见一人身穿黑色西服，手提公文包，佩戴眼镜。
这人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瞧去只觉文质彬彬，已站到了工作室门外。
来人忙鞠躬致歉：“实在抱歉程果桑，刚刚堵车耽误了不少时间，让您久等了！”
程果忙起身迎接：“佐竹先生客气了，我们二人并没有等太久……”
说到这，抬手指向一旁左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相谈所另一位老板，我的合作伙伴，左驰先生！”
二人旋即握手，简单客套过后，便是程果负责接待签订协议之事。
等这佐竹付过定金，
此人忙说到：“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从现在起二位你们随我来，我已经备好车了！”
左驰和程果两人也不矫情，忙跟随其人下楼上车，朝目的地行去。
汽车行驶于公路上，车窗外景物飞速划过。
车内，
这名唤佐竹之人，也是个健谈之辈，起码不会让车内气氛太过冷场。
他这会正坐于驾驶位上，不时和后座二人聊着有的没的。
没一会便将话题引向这次委托。
“两位抱歉，目的地在东京郊外，恐怕要耽误你们很长时间！”
闻听此话，程果心里却乐开了花。
对他而言时间耗费越多，收入也就越多，毕竟自上车时，就已按小时开始计费了。
于是忙一本正经到：“佐竹桑，不管耽误多长时间，我们定会耐心等待，尽可能为客户解决麻烦，对了目的地距离还有多远？”
“不好意思，按路程我们抵达时，起码得到黄昏时分？”
“呃……怎么这么远？”
就见开车的佐竹讲到：“实不相瞒，因为先生他喜欢僻静处放松，所以在郊外山岭中购置了房产。
那地方是他特意挑选的，就是不想让人在修养时打扰到他。
因此交通不是特别方便，得要花不少时间绕路，才能抵达！”
而左驰问到：“莫非是客户那地方太过僻静，才遭遇到特殊事件，叫你来处理此事的？”
“那倒不是，这房产先生他还没去过，毕竟刚购置不久，正处于装修期，不过因为多位工人在夜晚遭遇了不可思议之事，我才会找上两位。”
如此这般，三人中途找了家餐厅对付一顿后，继续赶路。
两人便搭乘佐竹所开汽车，七拐八绕驶离了东京市区。
果真如佐竹所言，自打出了东京市区，在经过一段平坦的路程后，这汽车就没怎么安稳过，一路都是颠簸。
等到了目的地，已是傍晚日落月升之时。
且看，几人开车驶入一座法式别墅的院门外。
一眼瞧去，院内，
昏暗天色下，别墅如是藏于深山老林中的遗迹，不知已存在了多少个年头。
别墅外观，古旧大气，应是私人定制，光是自外观看去，里面空间就不小，想来此间主人身份必定不凡。
却看，佐竹于别墅院门外停车，然后邀请两人步入院内。
他指着别墅讲到：“不好意思，因这地方还在装修期，所以没来得及通电。
工人在的时候，都是发电机发电，不过因为发生了不好的事，工人都选择离开，这会恐怕要委屈二位了！”
话毕，此人自兜内拿出手电，打开后，讲到：“二位随我来，我带你们去里面瞧瞧！”
整座别墅，在昏暗天色映衬下，显得孤寂凄凉。
一前一后，踽踽而走的三人，晦涩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四周一片沉寂，荒凉。
佐竹手中举着微弱的手电，来到别墅入户门外，掏出钥匙，边扭动门锁边说到：“这里面还没来得及搬入家私，有些空荡，加上光线昏暗，二位可不要介意。”
程果摇头：“放心吧佐竹桑，我两人心理承受得起！”
随即，程果心底盘算起来：“一天下来，光赶路就花了不少时间，照这样算这次佣金绝对不菲，真是开门红，第一笔单子就赚了这么多！”
咔嚓一声！
佐竹扭开门锁，推开门，拿着手电率先步入其中。
空荡黑暗的大厅，抬眼瞧去，寂静、瘆人。
佐竹却不在意的拿着手电朝厅内照了照，随即转身看向门外两人，招了招手：“二位请进吧，要我说不过就是个宽敞的屋子，哪有那些工人说得恐怖之物！”
话毕，抬起手电朝阁楼照去，一脸轻松到：“用现代科学的解释，就是因为昏暗，加之心理暗示，出现了集体幻觉！”
可就在此时，程果望着阁楼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双目圆睁，脱口而出：“真见鬼了！”
看向左驰二人的佐竹，见程果面色似乎不对，蹙眉转头瞧向阁楼处……
瞬间，
佐竹布满血丝的双眼猛然睁大，尖叫自口中爆处，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
就见那阁楼上，五道黑漆漆的身影默默矗立。
一张张苍白的面孔，如枯井般空洞的双眸，像是深渊注视着几人。
他们正狰狞笑着，死死盯着大厅处的三人。
左驰一看到这几只诡异身影，便知对方不是人类，可你要说是怨灵，却各个有脚。
显然，此地的情况有点不对头，于是忙抬步来到佐竹身旁：“你先离开，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闻言，佐竹已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朝门外逃去！
恰于此时！
那五道身影，自阁楼跳下，一个个面目狰狞，朝着左驰扑来，誓要将其撕碎！
程果大喊：“小心！”
却见，左驰并不搭理这跳下的几道身影，扭头冲程果道了声：“完事了，走吧！”
程果正疑惑间，忽然！
噗呲噗呲……
刀剑切割声乍响，只见那五道身影，猛然间爆开，化作纸屑漫天飞撒，如樱花般，飘飘然……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程果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已然结束。
他瞧着向自己走来，头也不回的左驰，吃惊到：“那个你做了什么？”
同样吃惊的还有堪堪跑到门口的佐竹，他望着那漫天飘零的纸屑，如飞雪蹁跹之状……
继而迷瞪双眼，看向左驰：“那个左驰君，你是怎么做到的？”
左驰心道：“砍得呗，只可惜你们看不见，咸空独运之境实在是太快了……”
于是讲到：“我自有自己的方法，佐竹君你可以向这房屋主人汇报了，这里的问题已经解决。
还有，你也看到我身后那些纸片了吧，告诉你家老板，这并非普通遭遇怨灵的事件。
而是有人在背后操弄这些恶灵，你家老板可能得罪人了。”
听到这话，佐竹急忙点头，随后回过神来，忙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得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汇报给先生，这是他要求的！”
闻言，二人自是同意，就见这佐竹急忙跑到院门外的车内打起了电话……
而程果却一脸稀奇，打量着面前左驰。
咽了咽口水：“老左你刚刚干了什么，我怎么没看见你有什么动作，那几个鬼东西就这么碎成一地纸了？”
闻言，左驰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他能像x战警里的快银般，在极短时间内，以极快的速度，溜溜哒哒，把那五个张牙舞爪的使魔，一刀一刀砍了吧！
于是随口敷衍：“是凉介，给我身上施加了护身结界，那几个鬼东西碰到我身上的结界，自己就挂了！”
“我去，不行，改天让凉介也给我身上弄一个！”
而另一头，钻入车内的佐竹，掏出手机急忙拨通。
待对面接听后，语气颤抖到：“快点把电话交给总管！”
未多时，对面传来一道沉稳之声：“怎么样了，那人死了没有？”
佐竹冷汗淋漓，随即摇头到：“总管，不行啊，十个我也不是那人对手。
我都没看清对方使了什么术法，就那么一瞬间便把我们事先布置的五个怨灵给灭了，像是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那叫左驰的人实在是厉害，我根本不是对手，您还是让监视他的人动手吧！”
“真有这般难缠？”
“千真万确，我骗你做什么，还好在开车的路上我忍住没动手，否则这会怕是已经没命了！”
“好了，知道了，你可以先行回来了！”
待这佐竹挂断手机，他擦了擦额头冷汗，然后揉了揉紧张的面部肌肉，继而出了汽车。
此人忙匆匆跑到左驰二人旁，鞠躬致谢到：“二位，老板听到了我的汇报非常满意，感谢两位出手解决此次麻烦，明日一早佣金就会打在账户上，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这叫佐竹的人反而变得沉默寡言，一言不发……
程果见状笑呵呵到：“佐竹君，不用太紧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吧，放轻松过几天就没事了！”
“是啊，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待到深夜时分，
几人总算是回到了东京市区内。
而这叫佐竹之人，也只将他俩送到市区，随后便开车离去。
程果抱怨几句小气，他便与左驰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待左驰打计程车回到自己公寓附近时……
却见，轴线，红点，正徐徐朝走在街上的左驰瞄去。
左驰正停于路边，等着前方挡路的汽车先行。
红点微微移动，瞄准于左驰太阳穴……
数百米外，
一人爬伏于天台上，手持狙击枪，枪头装有消声器。
此人见时机成熟，扣动扳机，身体一震，手中狙击枪发出一声沉鸣！
待此人再将右眼放于倍镜出，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只见，左驰依旧立于原地，然后瞧了瞧周遭，转头步入路旁公共卫生间内……
天台之人，目露疑惑：“打偏了……不应该啊！”
突然，
其身后，一道声音冷冷传来。
“不想死就别动，说说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