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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口口归来
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整，燕子翩伸伸腰，站了起来，“姐姐，下班了！”她看着迭婷。迭婷没有看燕子翩，而是转过头去，透过玻璃门看着办公室里的王皓禹。
“你先走吧！”迭婷冲燕子翩摆摆手，“我再等会儿，看看能不能跟王总监一块儿下楼！”
“肉麻！”燕子翩扔下这句话，抓起背包，向电梯间走去。
走在CBD下班的人潮中，燕大小姐感觉到曾经有过的充实感又回到自己心中，她深深呼吸着充满了汽车尾气的混浊空气，心情愉快。
“喂！小妞——”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燕子翩四处张望着，看到逻辑流氓正站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一边招手一边大喊着，“喂！处女……”
“闭嘴！”燕子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冲到Croc身边，及时制止住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小姐’两个字。
燕子翩上下打量着Croc，皱皱眉，“你的头发不是黄色的吗？怎么变成深棕色了？还有，你的那些耳环耳钉呢？”
Croc笑着，抬起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个石子，“换个形象，怎么样，帅吧？”
燕子翩仔细看着Croc，点点头，“帅！而且，看你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当然见过，而且很熟！”Croc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可是三生修来的缘份！”
这时，远处又若有若无的传来‘叮’的一声，燕子翩马上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在夕阳的余辉下，一枚反射着太阳金色光芒的一元硬币，正金光灿灿向燕子翩滚过来。
“天啊！又是万有引力！”燕子翩一边在心里颂扬着无所不在的牛顿，一边追着那枚硬币，弯下腰，捡起硬币。突然，燕子翩和Croc像触了电一般用手指指着对方，异口同声，“是你！”
那一瞬间，时光倒流回2008年那个深秋的早晨，Croc在一夜荒唐之后，在深秋的北京街头扔掉了一元硬币，那枚硬币依据万有引力定律向燕子翩滚了过去……
“原来，我们果然早就认识！”两人再度异口同声。
为了庆祝两个人的第三次重逢，燕子翩提议，要请Croc吃饭。
“咦？”听到燕子翩的建议，Croc十分惊讶，“几天不见，处女小姐发财了？居然肯掏钱请客了？”
燕子翩笑着摇摇头，“把我说的跟铁公鸡似的！”
Croc边说边打量燕子翩，看着她的新衣服，“从良了吧？打扮得跟Officegirl似的！”
燕子翩吃惊的瞪大眼睛，“天，逻辑流氓，你居然会说英语？你还是个有文化的流氓呢！”
Croc愣了愣，佯做怒气冲冲，“流氓就不能有文化吗？流氓就不能说英语吗？时代在进步，就业形势这么艰难，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做流氓啊？”
燕子翩耸耸肩膀，“哦，原来，当流氓也要面试啊？”燕子翩笑了，“那，以后不叫你逻辑流氓了，还是叫你文化流氓吧！”
“那，我以后也不叫你处女小姐了，叫你Office小姐吧！”
燕子翩笑着看着Croc，口气很轻松，“随便你，反正我把钱还给那个张先生了，以后，你不用躲了。”
“知道！”Croc装作满不在乎，“我看了报纸，知道你泡了个有钱的凯子，所以才回来找你！”
如果这时燕子翩正在喝水的话，那她一定又吐了Croc一脸，她愁眉苦脸，“这事，连你都知道了，那是误会，我该怎么办？”
“什么？”Croc皱着眉头看着燕子翩，“那笔钱，不是那个凯子给的吗？”
“唉！”燕子翩长叹一声，“钱是他借我的，以后他会从我每个月的工资里扣。”
“啊？”Croc大吃一惊，“这么说，你跟那个凯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啊，昨天他找我有事，顺路请我吃了顿饭，结果就被记者拍了下来，然后就变成了这样！”燕子翩摇摇头，“现在，全世界人民，连你在内，都误会我是林总的女朋友，我的前途简直是一片灰暗啊！我该怎么办啊？”
“真可怜！”Croc摇摇头，也跟着叹了口气，“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你哪来的钱？”燕子翩瞪大了眼睛。
“看不起人？”Croc瞪起了眼睛，“流氓是一种职业，当然也会有职业收入！”
“算了，算了！”燕子翩看看车窗外，“到了，去我家吧，我给你做饭吃！”
听到燕子翩这么说，Croc的眼睛亮了，到了燕子翩家，随便找个地方把一万块钱一塞，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想到这儿，Croc很高兴，“太好了，我正想再尝尝处女小姐的手艺呢！”
“嘿嘿，”燕子翩得意的笑了，“我妈就喜欢吃我做的饭！没想到你也喜欢吃啊！”
C翁之意不在饭。Croc再次来到燕子翩家，显然并不是为了吃饭，做为一个身家为谜的深不可测的富豪，欠了一个坐台小姐一万块钱，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是这个不可思议的幽浮事件，确确实实发生在Croc身上。而且，最棘手的是，Croc先生无法堂堂正正的把这一万块钱名正言顺地还给燕子翩，如果直接还回去，那么当初Croc的伪装抢劫案一定露馅。所以，现在，Croc正抓耳挠腮地四处找藏钱的地方。
“处女小姐，你家的破沙发，怎么连个垫子都没有？”Croc十分不满，原本他想，只要塞到客厅的沙发垫下就可以。可是，这么个破沙发，连个垫子都没有。Croc环视着空荡荡的客厅，回头看看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燕子翩，向其中一间屋走了过去，这是燕子翩母亲的房间。Croc一眼就看中了那张床，他掏出钱，把钱塞到了床单下面。然后，那一万块钱很醒目的在床单下面印出了长方形。Croc苦笑着，把钱又抽了出来。这可不行，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又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破旧的衣柜上，他打开衣柜门，把钱放进衣柜。然后走了出来。
敲门声响起，“逻辑流氓，去开门，是我妈回来了！”燕子翩一边往锅里倒油一边吩咐。
Croc打开门，燕子翩的母亲走了进来，“咦，是你呀，你不是燕子的大学同学吗？”燕子翩的母亲做手术时，见过Croc，当时晓晨和燕子翩骗她说，Croc是她们的同学。
Croc笑着，恭恭敬敬地行个礼，“阿姨您好！”
“坐吧！”燕子翩的妈妈开心地笑着，走回自己的屋。
Croc终于找到了藏钱的地方，了却了心事，心情愉快，哼着小曲晃进厨房，“做什么呢？”
“可乐鸡翅！”燕子翩一边切葱一边说，“嘿嘿，我最拿手的，让你好好尝尝！”
这时，燕子翩的母亲拿着那一万块钱走进厨房，“燕子，你这孩子，怎么总这么粗心大意，钱又乱放。”说着，把钱塞给燕子翩，“明天去银行存上！”
燕子翩笑着看着妈妈，“对不起，我忘了！”
等妈妈走了出去，燕子翩斜着眼睛看着Croc，“这是你的钱？”
“不是！”Croc急忙矢口否认。
燕子翩摇摇头，叹了口气，把钱塞给Croc，“看我们穷，可怜我们啊？”
Croc把钱放进裤袋，又开始坐卧不安，他四处环顾，燕子翩的家真的是太破了，什么都没有。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厨房角落里的一个坛子上，那个坛子上盖着一块木板，上面落满灰尘，看样子已经好久没人动过了。于是，他慢慢晃到那个坛子附近，在燕子翩端饭去客厅的时候，Croc迅速蹲下，打开木板盖子，一股刺鼻的味道从塑料布下面传来。Croc把一万块钱放到塑料布上，盖上盖子，心情再度好了起来，他双手插兜，回到客厅，嗅了嗅饭的香气。“哇，这么香！”
燕子翩的母亲来到客厅，Croc急忙把墙角放的凳子搬了过来，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其乐融融。
“对了，”燕子翩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燕子翩转过头看着Croc，笑着说，“我妈问你叫什么呢，你快告诉她呀！”不是燕子翩不说，因为她也不知道Croc叫什么。Croc每次出现在燕子翩的生活中，都是那么石破天惊，然后又迅速的神秘消失，燕子翩根本不知道逻辑流氓叫什么。
Croc笑着说，“伯母，我姓罗，单名一个季，马季的季。”
燕子翩愣了，“罗季？”
燕子翩的母亲笑了，“对了，燕子，我腌了你最爱吃的黄瓜咸菜！今天应该可以吃了！”
“啊！”燕子翩的眼镜后面放出光芒，“真的，我都好几年没吃到了，自己做的又味道不对！”说着，燕子翩把凳子向母亲那边挪了挪，“好久没吃妈妈味道的黄瓜咸菜了，您去拿来吧，嘿嘿！”燕子翩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自从母亲前几年得了病，她就再没吃过那可口的黄瓜咸菜。
燕子翩的母亲开心地笑了，她一边站起身一边说，“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
“黄瓜咸菜？”Croc笑着说，“我也想尝尝！”
燕子翩的母亲走进厨房，打开Croc藏钱的坛子，看到一叠钱正端端正正地躺在塑料布上。
“你这孩子，总是乱放钱！”妈妈把钱扔给燕子翩，“这钱，跟刚才那钱，明天一块儿去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