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心中悔恨

风轻云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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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奉住母亲的灵位,张凤表情凝重地在众人的陪伴下,,缓缓走进张府那座高大的祠堂。

    祠堂里燃着常年不灭的长寿灯点着香火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火香味。正面的高高的供台上整齐地按程序地排列着张家各个先人的牌位。

    祠堂里有专门打扫的下人所以祠堂里一尘不染,每一个地方看起来都极其干净并没有一般祠堂那般阴森的感觉,,反而走进这里令人有一种严肃的气氛。

    张凤双手奉住灵位恭恭敬敬地摆在供台上,她看着灵位上刻着的母亲的名字一双犹如秋水一般的明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水意,她的耳边仿佛还荡漾着母亲临于前的话:凤儿.....待为娘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把为娘带回张府......为娘想陪伴在你爹身边........

    每次想起母亲临于前的话张凤都忍不住泪流满脸,自从自己懂得爱人后她终于可以深刻地体会到了母亲的心。

    母亲这个犹如幽兰一般的女子有着一颗玲珑的心,她本可以犹如谷中幽兰一般在渺无人烟的山谷里散发出最的幽香,却因为爱上父亲而跌落了尘世间。

    而父亲的冷落令她这个犹如幽兰一般的女子迅速枯萎,最后更是凄凉地离开了这个她极其留恋的凡尘俗世。

    虽然母亲是因病而亡,可是只有张凤自己知道母亲是因为常年想念父亲所以才会郁郁而终,而在她临死前她始终对父亲念念不忘。

    在过去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对负心的父亲如此念念不忘,甚至在临终前仍然放不下。

    因为在她的心里从她懂事起,她就觉得如此平凡普通的父亲一个普通的商人,根本就配不上武功高强高雅而美丽的母亲。

    她更想不透为什么母亲会爱上如此平凡的父亲甚至如此深爱。

    因为父亲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世家子弟。

    在张凤的眼里父亲是一个极其平庸的人,他甚至有点害怕为人势利尖刻的张夫人,所以才会在那么多年里被张夫人牵着鼻走。

    偶尔她与母亲回府的时候她会在父亲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喜悦甚至有一丝怀旧的爱恋。

    可是一但父亲对上张夫人那不满的眼神他的表情立即恢复了冷漠。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母亲可悲因为不管她如何爱父亲,她在父亲心中的位置永远比不上那个尖酸刻薄的张夫人。

    曾经因为这些她对父亲充满了怨恨,因为张夫人的格尖酸刻薄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可是为什么父亲会对她如此宠爱?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常常会为母亲而感到不平,因为母亲是那样的美好,张夫人虽然空有一副美貌,可是为人却粗俗不堪她怎么能够与幽兰一般的母亲比?

    她仍然记得有一次她因为实在看不过张夫人欺负母亲,而在背地里恨恨地骂父亲瞎了眼。

    而这话却刚巧被母亲听了去,就在那天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母亲,却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并不允许她这样说父亲。

    那一次她心里实在是不能理解赌气的她一个人离开了张府,独自回凌霄阁。而那个时候她才十岁。

    后来当母亲找到她的时候她被浑身微微颤抖的母亲搂在怀里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任。

    在母亲找到她的那一天她看到母亲哭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落泪也是唯一的一次。

    这次回张府她在父亲的口中才得知原来父亲其实并不是不爱母亲,父亲其实是爱着母亲的。

    也许当年他娶张夫人只是因为一个错误,但是他后来因为张夫人而冷落母亲却并不是完全为了张夫人。

    因为母亲太过优秀,太过美好,平凡的父亲在如此美好的母亲面前会不自觉地自惭,没有自信他会觉得自己配上不母亲。

    而张夫人却不同,她在父亲的眼里虽然样样不如母亲,她没有母亲的美貌没有母亲的温柔没有母亲的聪明和优雅,但是她却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存在感极强的人。

    如果说母亲是空谷中的幽兰,那么张夫人就是尘世中的牡丹,母亲的淡雅虽然令人心醉,可是张夫人的艳丽却咄咄逼人。

    而父亲在母亲面前会自惭形秽,但是他在张夫人那里却不会,因为张夫人与父亲一样都是一个平凡的人,所以她比母亲更能令父亲容易接受。因为在张夫人那里父亲可以找到一个身为男人的骄傲和自信,而在母亲那里他会觉得自卑,所以他即使爱着母亲他却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在听到父亲断断续续的诉说,张凤忽然想放声大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怪父亲太过懦弱,还是应该怪母亲太过美好,母亲孤苦一生最后凄凉地离世,她估计到去世的时候都仍然不知道自己深爱的人之所以冷落她,是因为她太过美好太过优秀。

    在那一瞬间张凤忽然为自己的母亲感到悲哀和不值,如果如果那么美好的母亲爱上的不是父亲这样的平凡的商人,而是另一个能够与母亲匹配的男人,那么母亲所有的不堪的遭遇应该就不会发生了吧?

    可惜的是母亲爱上的偏偏是像父亲这样平凡甚至懦弱的男人,因为父亲的懦弱和自卑所以父亲错过了那么美好的母亲,待到事情发展到今等待来的是母亲的遗憾和父亲的懊悔!

    如果父亲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发现他对母亲的爱,那么母亲也许就不会早逝,而父亲也不用现在活在无限的懊悔中了。

    其实母亲虽然凄凉离世,可是她在临死的时候却仍然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心一直对自己的爱情坚定不移,而在这件事情中最可悲的却是张夫人与父亲。

    张夫人并不爱父亲,可是她却为了得到父亲当不惜下毒毒死张家真正的正室夫人,甚至陷害母亲把母亲逼出张府。

    她曾经听母亲说过,虽然母亲只是含糊其词,可是她仍然是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那就是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并非是一个弱女子,她与母亲早就死在张夫人的手下了,当年张夫人下毒的对像并非只有那个正室夫人,而还有她与母亲,只是母亲功力深厚发现得早那些毒对她并没有什么伤害,而因为母亲发现得早所以她才没有中毒。

    但是母亲终究还是来不及救那位正室夫人,在那位正室夫人死后,母亲心知张府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母亲虽然身怀高深莫测的武功,可是她却没有张夫人的手段,所以为了她的安危,只好带着她离开了张府。

    而张夫人不择手段机关算尽最终成了张家的正室,可是现在她得到的是父亲的憎恨和女儿惨死的下场。

    而父亲因为懦弱,明明爱着母亲却不敢承认,还刻意去冷落母亲,只因为他认为自己爱的是张夫人当一切真相大白他对母亲的一生亏欠,却只能够在他的余生里在满是悔恨中去怀念母亲,而他以后的日子也将在悔恨中度过。

    母亲留给他的心结是永远也结不开了!

    想到这里张凤默默地看了一眼早已经泪流满脸的父亲,发现在短短的这段日子里父亲已经苍老了很多,他那本来半白的头发现在几乎已经全白了,看来张夫人的背叛和张豪的身世对他打击极大,以致他在这段日子里急剧地苍老。

    看到父亲这样,张凤只觉得心中酸涩,她本来是恨父亲的,因为她恨父亲对母亲如此无情,可是现在看到父亲这副模样她却觉得心酸。

    她收回目光看向在供台上刻着母亲名字的灵位,心中呐呐地道:娘亲你看到了么?女儿现在亲自把你接回张家了,你的心愿女儿已经做到,若你在天有灵就保佑爷爷的身体早日康复,让张家不再在风雨中飘摇罢!

    张凤在沉思中,张老爷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踉跄着走前几步一把把放在供台上张凤母亲的灵位抱在怀里,哽咽着声音道:红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么........

    看着父亲这样的举动,张凤只觉得鼻子一酸,她转过了头去她不忍心看到父亲这样,母亲已经逝去,父亲这迟来的歉意又能够说明什么?人死犹如灯灭,父亲这一翻话对孤苦一生的母亲来说只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张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老泪纵横,抱住灵位的张老爷,眼里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里面有着释然有再淡淡的哀伤也有着一丝莫名的失落。

    在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他一直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随着自己的身揭露,这个曾经对自己溺爱无比的老人,却开始对自己变得冷淡无比。

    可是他却知道其实张老爷的心里仍然是爱他的,十多年的父子亲情并不是说断就断,他现在对自己如此冷漠只是因为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的时候,忽然祠堂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转眼间披头散发的张夫人衣衫凌乱地闯了进来。

    她表情阴沉根本就不理会站在一旁的张豪,双目死死地盯住站在供台前抱住灵位在呐呐自语的张老爷,那目光怨毒得犹如刀子一般直刺向张老爷怀中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