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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乘坐火车那会,斯内普就知道自己对瑞里克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但他从来没想过会是……
这段时间他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注意到,在瑞里克注视着他、冲着他笑、夸赞他时,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愉悦。
在瑞里克和其他女孩聊天时,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而中秋节那件事,他确定了自己产生了不该出现的感情。
斯内普坐在办公桌旁揉了揉太阳穴。
梅林,他真是疯了,他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感情?
所以当瑞里克来找他练习守护神咒时,他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冷淡。
只有在对方询问起月饼时,才会失去控制地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回应对方。
当对方问起:“西弗勒斯,你施守护神咒的时候在想什么?”
斯内普想起了他的过去,想起了莉莉,最后回忆落在了开学前的两次守护神咒。
他发现他的快乐记忆变了,除了莉莉,还有——瑞里克。
“抱歉,我忘记了你的守护神——你就当我没问你吧。”对方的话打断了斯内普的回忆。
斯内普抿了抿嘴,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真正快乐的记忆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参考别人的没有任何意义。”
“嗯。”瑞里克低声应了一声,继续施展咒语,但魔杖喷射出的白雾越来越小。
显然对方不快乐,越不快乐越是无法施展出守护神。
而他不快乐的理由……
斯内普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和莉莉有关,更准确地说……和他有关。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斯内普头疼地阻止了对方的行为,看着对方沉默地往魔药办公室门口走去,还是没忍住开口了:“人们认为最快乐的回忆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他施展守护神时想起的快乐回忆,曾经满是和莉莉相处的画面,如今却出现了另一个人一样。
十月底,新学年的第一个霍格莫德村周末来了。
斯内普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去霍格莫德村,而是来魔药办公室找他。
斯内普打开了魔药办公室的门,回到他的魔药桌,等待着对方提起他的目的。
对方没有说明来由,而是关心他有没有吃早餐。
斯内普看着手里的坩埚,沉默了。
早上正好来了一批不错的魔药,他拿到手第一时间就进行整理药材。
一直到瑞里克来的前一刻,他刚把魔药材料整理好,正要制作魔药。
所以完全把早餐忘记了……
对方召唤来家养小精灵,斯内普在两股紧盯着他的视线下,不得不说出他需要的食物,转头继续处理他的魔药材料。
“西弗勒斯,你总是这样不吃饭对你的身体很不好。”身后传来念叨的声音。
斯内普抿了抿嘴,提醒对方没有资格评判一个教授的生活习惯。
“那不是评判,那是关心,西弗勒斯。”
斯内普再次一怔,尽管他知道瑞里克总是暗地里表达他的关心,但这是对方第一次明面上表达关心,这让斯内普感到很别扭。
幸好家养小精灵正好将早餐送来,斯内普盯着还没开始制作的坩埚好几秒,还是放下了坩埚,吃起早餐,一边看报纸一边询问对方的来意。
报纸上并没有太多关于食死徒的消息,斯内普很快又放下了报纸。
“我怀疑有人进了有求必应室……我想找你要活点地图,看看是否真的有人去了那里。”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将三明治吃完后,起身将活点地图递给瑞里克。
瑞里克拿到活点地图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在沙发上坐下。
斯内普在一次提醒后,对方仍然不离开,他只好瞪了对方一眼,然后无视他,做起自己的事情。
直到临近午饭时间,斯内普手中的作业差不多批改好了。
他突然感到一股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抬头询问:“怎么?”
“西奥多·诺特,去有求必应室的人是他。”
这个回答令斯内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西奥多·诺特会和黑魔王有关。
他从瑞里克的记忆里,似乎没看到这号人物。
瑞里克说起去年他在医疗翼遇到西奥多·诺特的事情,斯内普沉下了脸,关注起诺特的事情。
斯内普从一群想要购买他魔药的信件中,找到了一个魔法部的高级官员,承诺帮他制作魔药,并且向他打听一些关于诺特家的事情。
几天后,斯内普便收到了一个信件,说诺特家的大门常常紧闭,偶尔会看到诺特全身裹着黑袍地离开,以及对方常常出入翻倒巷。
斯内普皱了皱眉,他想到奇洛,不得不怀疑黑魔王的残魂很有可能在老诺特身上。
十一月份,学校迎来了魁地奇比赛。
斯内普看着窗外的狂风细雨,狠狠地皱了眉头,无法理解这种天气还要坚持比赛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真想待在魔药办公室里制作魔药,而不是浪费时间在看这场无聊的比赛上。
但他还是起身,给自己的衣服施了防水防湿,戴上兜帽前往魁地奇球场。
当魁地奇球场出现摄魂怪时,斯内普想起瑞里克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时遇到摄魂怪的反应,下意识地看向对方。
对方也正好看向他,斯内普一顿,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看向天空。
波特正从天空中掉了下来,邓布利多接住了他,并带到了医疗翼检查。
在确认波特没事后,斯内普转身离开,但很快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瑞里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家伙,全身淋湿了都不知道给自己一个干燥咒!
对方的微卷头发因为打湿而服贴着他的脑袋,斗篷里湿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将他的少年身形显露出来。
他一脸茫然看着他,斯内普有一瞬竟觉得对方像是落水的小狮子,有点可爱。
可爱?梅林的短裤!他在想什么!
斯内普猛地甩掉脑袋里的想法,嘴上冷哼嘲讽:“我就不该指望你这蠢狮子明白这一点。”
但还是快速地给对方甩了个干燥咒,直到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变干燥了,斯内普才感觉看着顺眼了点。
他们谈起摄魂怪的事情,斯内普再次想起小矮星彼得逃狱在外,脸色阴沉了下来。
邓布利多等人还没有找到小矮星彼得的下落,学校里又一个关于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
这天傍晚,斯内普正在前往礼堂的路上,就听到了学生们的讨论。
“你听说了吗?格兰芬多有个学生,博格特是斯内普教授。”
“噢,上次那个老是忘记东西的纳威·隆巴顿?那不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吗?”
“不,不是他,是另一个五年级生,他的博格特是斯内普教授的尸体。”
“嘶——”几个学生顿时倒吸一口气,“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刚从格兰芬多那听说的。”
“梅林!那岂不是——”那个学生还想说些什么,另一个学生侧头看到身后的斯内普,顿时堵住了好友的嘴,匆匆逃离了现场。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继续走向礼堂,内心却被震撼住了,难以置信。
瑞里克害怕的是……他的死亡?
一个人害怕的人和东西可以有很多,但怎么会是他……
斯内普来到礼堂后,低头沉默地吃着他的晚餐,邓布利多却偏偏在一旁提起这件事。
“听说艾利的博格特和你有关。”
斯内普握着叉子的手一顿,内心十分复杂地看了瑞里克一眼。
学校里很快传出了许多关于瑞里克和他的传闻,有的说瑞里克对他产生了师生情意外的感情,有的则怀疑他们在一起了。
斯内普在走廊里听到这些传闻,黑着脸扣了他们的分,并警告他们不要散播谣言。
结果学生们只是转为背地里讨论。
斯内普等了好几天,瑞里克都没有来解释这个事情。
斯内普皱着眉,不太理解对方这次的反应。在看到魔药课堂上瑞里克在走神,他仍然一如既往地扣分。
在讲完镇定剂的成分后,他让学生们制作魔药,转头就看到对方和西维特·班布林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斯内普的内心产生了一丝不悦。
明明他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倒像是个没事人,还跟班布林贴那么近说话!
斯内普走到班布林的身后冷冰冰地扣分,随即瞪了瑞里克一眼。
直到周五的夜晚,瑞里克来找他练习守护神咒,只是像往常那样和他交谈,没有提及关于博格特的事情。
斯内普只好将疑问吞进肚子里,他也无法开口提起。
问对方的博格特为什么是他的死亡?斯内普不敢想象回答会是什么。
他只能像往常那样任由对方在魔药办公室里练习守护神咒。
壁炉突然发出了噼啪声,邓布利多的脸出现在火堆上:“西弗勒斯,方便来校长办公室一趟么?我最近喜欢吃柠檬雪宝。”
斯内普和瑞里克来到校长办公室,了解到是黑魔王要求卢修斯安排德拉科寻找冠冕,以及魂器的事情。
斯内普听着邓布利多谈起格林德沃,沉着脸什么也没说。
圣诞节假期的前一天,瑞里克来询问他圣诞假期做什么,以及希望他圣诞那天在家里。
他就隐约觉得对方这么询问是有目的。
但斯内普在假期研究魔药过于沉迷,完全忘记圣诞节马上要到了,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后,直到早上猫头鹰开始不停地飞进屋里,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圣诞节。
当他将魔药制作完成,熄了火,还没来得及装魔药瓶,就收到了房屋的警戒咒提醒。
斯内普保持警惕地拿着魔杖去开门,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放松了警惕。“你来做什么?”
“西弗勒斯,你不会是一整夜都在熬魔药吧……”对方惊讶地看着他说。
斯内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继续询问对方的来意。
“圣诞节快乐!西弗勒斯。这是你的礼物。”瑞里克将礼物塞进了他的怀里。
斯内普低头看向精美包装袋里的礼物盒,转身打算将它放在客厅的桌上。
结果对方直直地跟着他走了进来,说出了他的另一个目的。
“陪你过圣诞节。”
斯内普一顿,他已经好多少年一个人过圣诞节了。
除了偶尔假期留在学校里,费立维和麦格等其他人会在圣诞节装饰学校,他们会一起吃一顿晚饭。
“不知道你是否同意我留下来?”对方继续问。
“随便你。”
斯内普回到魔药间,将他的魔药装起来。
当他装完魔药回到一楼时,看到对方手里拿着装了他小时候东西的铁盒,内心一惊,快步地走了过去。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吗!”
对方拿着破旧的蝙蝠玩偶调侃他时,斯内普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想起了五岁的自己似乎很喜欢抱着这个玩偶睡觉。
对方又说起铁盒里的小孩衣服。
斯内普的耳朵顿时红了。
梅林!五岁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不舍得穿而把它们收了起来。
斯内普快速地从瑞里克手里拿回铁盒放了起来。
那个铁盒也是后来父母去世后,他收拾家里找出来的。
如果不是看到这个铁盒,他都忘记了自己小时候做过这些事。
饥饿感影响着斯内普的思绪,他很快把注意力放在寻找吃的上面。
他走到厨房,寻找到仅存的几块面包片,正准备将就着吃,结果对方将他手中的面包抢去,扬言说要给他做早餐。
斯内普皱着眉看着对方在灶台忙碌的背影,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西弗勒斯?你可以到沙发上休息一会,或者——”对方的视线落在了斯内普的头发上,他顿时意识到对方在暗示他头发油腻。
斯内普恼怒地瞪了对方一眼,匆匆地回到楼上的盥洗室。
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底乌青,脸色蜡黄,头发油腻紧贴着头皮,穿着一件沾满了魔药的长衫。
梅林!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很糟糕,黑着脸冲到了洗浴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