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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馨一时间僵住,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电话?
抬头看向季墨渊,他的神色不变,目光同样也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不希望你接。”
手机的铃声继续响着,两人对峙着。
“我……”
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再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失望,他不想她接,一点也不想。
他了解她,她会接,当初和季炎分开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原因。
是的,沈馨会接,如果季炎为了小不点变成这样,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曾经虽然爱过,可是都放下了,有的就是相识的那份情谊,说到底,季炎除了再那个方面没有对她忠诚,其实他对自己真好。
再沈馨接起电话那一刻,空气瞬间静了下来,季墨渊站在客厅,慢慢的闭上眼睛,周围仿佛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碎的声音。
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很想问她,刚刚的话只是随便说说的吗?
经历了这么多,不如一个初恋?
“我不知道我妈怎么会知道,我不需要你对我有歉疚……”
沈馨静静的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别这样说,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有压力。”沈馨转头看向正站在客厅里的那道身影,神色渐渐黯淡下来,手指紧紧的攥着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着白。
“真的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季炎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两人都静默了下来,很久,那边再次响起声音。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来看看我,然后这件就互不相欠。”
沈馨心里一愣,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让自己去看他,心里又有一丝犹豫。
她很矛盾,一方面心里觉得欠季炎,但是她看得出来季墨渊不希望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和季炎走的近。
“我……”
“如果你没有时间,我不强求……”
“我答应你。”
电话挂断,沈馨站起身朝他走去,站在他的面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他说我去见他一面,这件事……”
“所以你要去?”他打断沈馨的话,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
“如果我去这一趟,我心里会……”
这时再次响起一道手机铃声,这次是季墨渊的,他停顿了片刻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抬头看向沈馨,犹豫了一下将电话接起来,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渐渐沉下来,没有说一句话,就将电话挂断。
“如果我不想你去呢?”他的声音很轻,甚至飘渺,但是又那么的清晰。
实实在在的落进沈馨的耳朵里。
“我不想你去。”
“我……”
“我不要听解释,我只要答案。”他淡淡的打断沈馨的话。
这一刻沈馨的心颤抖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如果自己不去,可能会一直愧疚着。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自己呢?
虽然沈馨没有在说话,但是沉默已经给了季墨渊答案,她会去。
季墨渊转身上楼,没有回头。
最终沈馨还是去了。
在她见到季炎才知道,季炎的眼睛好好的,小不点的眼角膜确实是季炎的,可是在决定捐的时候,他已经找到适合自己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心里憋了一口气,因为季政城的事情,他心里不高兴,他知道沈馨一定会为这件事情而和季墨渊有隔阂,他就是要季墨渊和沈馨之间出现矛盾。
季墨渊接到的那通电话,就是知道季炎的眼睛已经好了。
之所以没有和沈馨说,不如让她自己去看。
这样她就会明白,也不会在觉得有亏欠。
初夏的天气暖暖的,阳光明媚,季墨渊站在阳台上,周身像是围绕着光圈,身姿依旧那样的挺拔。
沈馨漫步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两人都没有看对方,而是望着远方。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沈馨淡淡的说,没有等季墨渊回答,就自顾自的开口说着,时间仿佛被倒回那个年代......
清楚的记得,那年她还是初三的学生,一个不懂爱情,只知道友情之上,梦想起航的轻狂少年……
是这样的自己,才会气匆匆的提着蛋糕,跑到高中校区给苏倩出气。
那个时候苏倩被一个高校区的男孩给欺负了。
穿着校服的沈馨,风风火火的往篮球厂里冲,抓着一个穿着7号篮球的男孩子。
她踮起脚尖,将准备好的蛋糕,毫不客气的就将蛋糕朝对方的脸上拍去。
“Shit!”男孩咒骂,低垂着眼眸瞧着这个初中女生。
这时,这整个球场瞬间冻结住,苏倩站在沈馨身后,捂着嘴巴,看了看被砸蛋糕的人,拉着沈馨的手臂:“不是他。”
沈馨惊讶住,那个坏男孩不是穿7号球衣吗?
沈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满脸蛋糕的季炎,突然伸出手,厚实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弯下身子,毫不客气的用自己的脸,在她的脸上蹭。
鼻子滑过鼻子,唇擦过唇。
沈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带笑意的眸子。
他坏笑,不服输,让他出洋相,他也要对方变成和他一样。
就这样不仅抹了她一脸蛋糕,还报复性吻住她的唇,夺去她的初吻。
季炎当众亲吻沈馨的事情就这样在学校传开,闹得她几天都不得安宁,不仅仅是心里乱做一团,更让她走到那里都被人盯着看。
“她肯定是故意设计让季炎来吻她的,真的很有心计。”
“但是心计就是心计,成功的让季炎关注她了。”
“你们说季炎会不会和她在一起。”
食堂里纷纷议论这件事情,那个时候季炎在学校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的白马王子,长得帅,家里有钱。
沈馨默不作声,端着餐盘在空位置上坐下,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被季炎吻是什么感觉。”苏倩用肩膀顶了一下沈馨:“怎么说那都是你的初吻。”
沈馨差点把嘴里的可乐喷出来,咳了几声,等平静下来才淡淡的说道:“没有感觉。”
就在她的话刚落,肩上就多了一只手,季炎唇角勾着好看的笑,低头看她:“什么没有感觉?”
季炎的身体离她很近,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她的声音很淡,叙述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起伏:“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以前我放下了,可是发生过的事情,抹不掉,所以,在知道他把眼角膜捐给小不点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觉得亏欠他。”
所以,知道季墨渊不高兴,自己依旧去了。
季墨渊转头望着她,同样沈馨也望着他,脸上洋溢着暖人的笑,更多的是认真:“其实感情真的是个霸道的东西,不问先后,不问原由,以前我以为和季炎那就是爱情,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人心都是偏长着的……”
他的眼眸越发的深邃,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心里被触动,伸手把她抱在怀里,那样的紧,仿佛要把人塞进身体里,让她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如果有下辈子,我要第一个遇见你。”他抬起眼眸凝视着她,眼底荡漾着温柔:“要是还有下辈子,还给我做妻子好不好?”
“好。”沈馨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要是还有下辈子,黄泉路上的孟婆汤我倒在路边不喝,记住你,等你来找我。”
感情就是这样的霸道,不管你是否先来,始终抵不过对的那个人。
季炎终身未娶,也许真的是用情至深,也许是得不到都是最好的。
可是,一直无名无份陪在他身边的陆欣知道,在季炎的心里永远放不下一个人,所以,他不会娶任何一个女人做妻子,季炎他最是无情,也最是深情。
《全文大结局》